如果说中国的禅宗文化是:竹密岂妨流水过,山高怎阻野云飞。
那么日本的禅宗文化则是: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当禅宗在公元13世纪从中国传入日本时,一种特别的设计概念也随之而来,并对日本民族文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很多西方人将禅宗理解成仅仅是设计中的一种简化符号、简约的同义词,这只是片面的直观感受罢了,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了禅宗,日本的文化、艺术、茶道等表演艺术、黑烟灰墨书画、能乐戏、书法、套词和园林将成为无本之木,不可探究。
坐落于21世纪初的现代东京上空的庭园,它所要达到的远离世俗的效果可能要比过去几百年的更加强烈。禅宗包含勤勉和自我净化,而禅师建造庭园则是为了研习,庭园是日本非常重要的建筑,由中国的四合院院子,衍生为庭园,进入日本后,又在演化中渗入了日本文化中重要的微缩因素。实际上,日语中的庭园术语--坪庭,正是以夸张的手法表现了它自身的发展。在这样的设计中,采光性较弱,解决的办法以利用白色墙体来造成最大的反射。
日本禅师在设计庭园时,关键是如何去达到简朴,去获得最根本的要素:不是滥加装点,而是运用简单的材料来表达每个所要表达的内容,其中,石头就是关键。我们把它叫做石头的位置,字面意思是僧侣放置石头,而理解石头就是要去领悟他们的心,或石头的意义。石头在日本庭园中扮演的角色在西方是无法找到的,和动植物一样,石头也有灵性,在禅宗庭园的发展历程中,它成为了最重要的元素。岩石的布局也体现出佛教的宇宙论和象征性,其中,奇数担当着重要的角色。比如:三界,宇宙中心的五峰,以及以同心圆形式围拢的七个金黄色的山脉和海洋。在日本和中国的艺术中,山离不开水--仔细挑选出来的石头和砂砾象征着干枯的水流。
在西方的庭园设计师眼里,日本庭园中传统的简洁和削减的手法在理论上是让人钦佩的,但现实中总会缺少这样或那样的植物,面对这种情况,很少有人会采用这种传统的造园手法。甚至这些手法中还暗含着一种苛刻和否定。
设计禅宗庭园的挑战 在于如何营造一种使人沉思的自然氛围,来让人的灵魂得以解脱和再生---一片绝对平和的景象,仿若出自青山深处。
日本最大胆的传统技法之一便是借景。借景的内涵十分丰富,其一是周围必须有开阔的景观来为它的创造提供可能性;其二是庭园设计师无法控制的远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其三是视角,即观赏者在庭园中的具体位置,应该得到精确的控制,这个要素已成为日本园林中的常用手法,并且与通过屏风和走廊来从内部取景的概念有关。
枡野俊明曾经说过:“树丛、装饰性水景、建筑物和停车场周边的绿地都不能称之自然”,在他看来,这些只是“造就了一个让住户永远处于忙碌之中的粗糙环境”。
当偶遇到自然中独一无二的瞬间时,我们会完全怔住,完全失去了知觉,这可能是一种“表达了对自然困难长期忍耐”的风景,又或者是“一番展示了自然的美和力量的辉煌景象”。在都市环境中,人们很少有机会能获得如此的情感回应,可笑的是,城市生活的压力和节奏又使这份需求变得十分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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