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设计时,常有着将结构隐藏起来的习惯, 这种习惯将使得我们无法表达存在于建筑中的秩序,并且妨碍了艺术的发展。我们相信在建筑或是所有的艺术中,艺术家会有自然地保留能够暗示“作品是如何被完成”的线索。 “当时买它是因为院子够大,房子虽然不大但南北通透,大小也够住了,离公司很近,可以走路上下班……当时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室内阳光照不进来,而且一楼很潮湿……” “宅子是一层带花园的小区旧房,业主买下它到找到我们设计时,中间隔了一年左右。踩场当天,面对满院荒树、一池锦鲤,还有隔着衣物都咬人的蚊虫……明确要侘寂风格的宅子,与业主是设计师(某服装品牌主理人)出身、审美品位相投是促使我们接该案子的原因。” 本案原建筑管道外露、建筑平乏。此案设计难点是既要面对“无内在、不独立”的建筑场域,又不愿背离初衷、过多地装饰“造假”。 诚实以待,依循自然,庖丁解牛。此案围绕场地留下的“线索”:以拆除原厨房吊柜裸露出“圆孔”为模型原点,进行思考设计。 “良禽择木而栖”、“喜鹊宿南枝”。结构圆孔对应过来的Eames House Bird。 茶几“结疤”石材表面与光滑质感一同呈现,旷古无两。 空间“由内生长”与“诚实营造”,构成它“不媚俗的气质”。 家,居也。从宀,读mian,房屋的象形。(《说文解字》) / “倾斜的屋顶”更具「家」的包裹感。 面对圆孔,在镜像得到客厅空间后,直觉天花就该是倾斜的。那一刻,圆孔它似乎在说,“对!也只有倾斜的屋顶,它才配的上我!” 将泛光与空调设备完美且有效地嵌入倾斜的天花内。构成形式的背后,是设备与功能的底层思考。 “当光线尚未触及建筑物的翼侧之前,并不晓得自己有多么伟大。” 家具选用南美雨木,呼应入户天窗——它在遇到南方短暂“太阳雨”,会在室内微水泥墙面,画出阴翳之浓淡明暗美的涟漪。 悬浮的长柜,兼顾收纳、氛围灯光、与建构空间秩序导向功能为一体。它贯穿从庭院到入户与客厅,到餐厅与居室的平面自由。 门板的分缝,与天花的结构、及石头又形成令人舒服愉悦的对缝。 “建筑的设计图应被读解为阳光中空间的协奏曲。即使是一个黑暗的房间也应当在神秘的洞口处有足够的光线,我们才能知道它到底有多暗。每个空间都是由其中自然光的结构和特质来定义的。” 餐厅长凳来自故乡老宅,除了是曾祖父母使用过的旧物外,餐厅也是家人荟聚与品尝美食的空间,而设计放置的餐桌石材、旧木,与“裸露的梁”之间,仿佛也在“坦诚”交谈着。 远离虚假事物、置身在返璞归真而纯粹的环境是非常重要的。 设计上利用原来的工艺圆孔,通过新旧墙体精准放置,将浴室空间光赋予的象征性的“红”与“黄”。随光影变幻、及居者进与出灯光的开与合,“红”与“黄”也在进行着它们之间“光的交融”。 体验它是私人的,内在的隐秘留给自己去彰显。当褪去身体包裹的衣物,置身于全暗浴室空间里,更具隐秘感。 光的“存在与时间”,仿佛带有海德格尔“林中空地”哲学式的实验探索。 我自幼就对自然鬼斧神工的艺术深深着迷。我的房间总是摆满了我收藏的各种小宝藏——那些从森林、田野或海边捡来的物件。至今我仍然像尊重艺术一样珍视卵石、岩石或者古木。对我来说,石头是承载着一种精神的灵魂,它们已经在自然之中。 构成上完全遵循“自然”法则,在原本树的位置“退让出墙体”。 门厅入口处无论材质还是体块构成设计都有意和原建筑脱离开,气质“绝世而独立”。 在城市里有一个这样的房子既满足了我的上下班需求,也满足了我妈的乡愁,老家的舅舅看到我妈发的种菜的图片,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我说起这个院子来,舅舅听了由衷的为我妈和我高兴,这不就是理想的生活吗?我偏爱阴翳,于是我住在北面,墙角种了喜阴的蕨类。我妈向阳,住在南面,每天跟着第一缕洒进房间的阳光起床,抬头就能看到满院子的花草蔬果。 南向长辈房望出去的窗外,早晨第一缕阳光就在此经过。 植物之诗,即使是一株植物也足以衍生出一整首诗歌与感慨万千。 造园师能将远方的景色“借”入设计中,融入庭园;即使是明月洒下的银光这样的非物质亦然。周围事物的参与能够将庭园的内容扩展开来,更能令我们的理解超脱眼前单纯的物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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