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悦.荟馆中,设计师党明以厚重的历史为背书,从色彩和形式入手题眼,提炼李唐精神中繁荣、自信、浓丽的一面。设计师不浮于历史表象和语义符号,在摩登时代重新诠释古都 Old Money 中奢华、谦和的气质。以当代新装饰主义风格,提炼传统并超越传统。建筑融贵、简、雅、奢为一体,在对立的色彩和材质、不同的风格间创造出和谐独特之美。 和悦.荟馆位于西安城东南部,为唐代著名的曲江皇家园林所在地。党明取大唐古典、温煦、璀璨之意象,相地构园、营厅造轩,复李唐繁奢之旧景,享人间满座之清欢。 建筑充分考虑了与周围场域的融合并置,以几何体块接洽现代建筑的简练节奏,只留轴心部分饰以尖顶飞檐,以此向西安文化古都的历史文脉中心致敬。设计师不囿于园墅之符号,布局规整,去浮夸矫饰,屋顶以“凹”代“凸”,显谦逊之意。 方正格物,既保留传统中式建筑中尖顶飞檐,又以板材梳理并取代层层琉璃瓦片,将传统与当代并置,以简约语义玩味并回归传统文化之内核。现古典中正之意、静谧清闲、不容拥喧。建筑虚实相生,设计师以一方洞天引树木入馆,使其“馆中生树,林中有馆”,风摇庭树,回归自然。 丹漆兽面铜环,门环在风中轻摇。建筑如同一段历史、一段回忆、一场电影的伏笔,神秘而精致,拙朴而庄严,于无声中将故事娓娓道来。 屋檐斜入,树影弄石,公馆随地势拾阶而上,幽香难觅。隐蔽在高墙中的公馆,令人想起旧时府院,重楼古调,贵人移驾处。 树色接彤门,云影欲去晚。党明以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幕墙模糊室内外边界,将入口处“隐藏”在林间,借来浓郁的林荫,使建筑与景观自然合二为一。中式的新装饰艺术风格(Art Deco)被刻画于略显凹凸的屋檐饰面之间,设计师以黄铜勾勒朱红门面,让建筑游走在沉稳经典和现代极简主义之中。 设计师以朱漆窗牖、墨绿纱帐、青砖黛石,现建筑中雍容、古典的一面。强烈的对比色唤起的是大唐遗文中的繁荣和自信、包容及热烈。檐下勾勒的彩色纹饰,则隐隐透出精致奢华质感。 设计师以一种绝妙的力量描绘热烈、优雅、浓郁的情感,在一层公区就表现了这种特质。红彤色琉璃吊灯散发出的魅力布满了整个空间,沉郁的历史感瞬间被唤醒、被点亮。 如气泡般轻盈通透,如植物般有机鲜活,充满生命力和诗意。设计师以现代语义定格了泡影般浮生梦幻瞬间。单一的材质通过多变的形态和秩序规划之后,瞬间唤起激情和逻辑的共鸣。材质的极简解放了色彩和形态的表达,非秩序与秩序、理性与感情,得到完美的平衡。 当人们顺着吊灯的形状看向绘着复杂图案的梁架时,体会到了几何的单纯乐趣,历史的复杂多变被限定在框架之内,成为一种“背书”。再被凝成一抹红色,被揉进光滑、易于解读的表面,人们从冗长的复杂性中回归到当代的简洁和可预测中来,却仍不失快乐和激情。 若红色始终是东方文化中绕不开的话题,如雕塑般的吊灯则成为了题眼,不囿于历史的文化符号,超越传统视觉的本质,重新诠释当代生活中轻盈、诗意、自然的一面。墨绿色瓷砖的立面与吊灯形成了相互关联又相互对立的视觉连接。 吊灯以一种当代艺术的姿态冲破传统的束缚,又融合到传统中去。空间以色彩诉诸情感,以几何驾驭理性,拨开了历史的复杂性,对话自然、对话古典、对话中式。 墨绿的瓷砖与窗牖的格纹带来了中式的装饰艺术风格,它们表达了对传统文化、复杂工艺的迷恋,和工业时代的简炼。 黄铜和深灰色的石砖地面在两种相互激烈碰撞的色彩之间求得和谐,石材的粗粝和拙朴平衡了雕花纹饰的柔雅。空间既散发出精致、尊贵的历史脉络,又能感受到自然的活力。 将城市喧闹隔开来的,是半透明的绿纱和花艺盆景中点睛的一抹红。前台接待区犹如一个三进的小院,在层层隔断掩映下,并不急于让人看清,而是散发出神秘而笃定的气质。 灯带勾勒出空间的体块,强调了建筑中最质朴的透视之美。硬朗的几何线条在空间碰撞,又被有机的花艺盆景柔和了边界。设计师以体块为布,肌理、色彩为画,将室内收敛于浓郁和厚朴之间。 朱红与翠绿、奢华与朴素、阳刚与阴柔,巧妙创造出美的张力和平衡力。设计师以自然景观为铺垫,重现李唐文化中兼容并蓄、浓丽热烈的一面。花艺盆景成为建筑的浓缩一景,中西手法相融。以枯树承载古法,现悠远虚怀之意;以精修花球并置,提炼浓烈富丽之神。 纱帐虚无了焦点,设计师深谙东方文化中“隐逸”之趣,又以绛红碧绿刻画了唐文化中的包容和自信。党明以肌理辅以色块,搭配青石、黄铜和木材之温煦,抚平红绿搭配中流于世俗的一面,场域光线低调而内敛,烘托出大胆色彩所表现出中式的极致感受,形成一种全新的、融高贵与雅致为一体的新古典主义之美。 设计师以灯为点,色块为面,黄铜勾线,以最直接的当代语言呈现人们对“大唐”的遐想。泛着时间光泽的水磨石和纱帐,以克制的肌理奠定了场域典雅高贵的基调。斑驳的墙饰犹如一幅古遗壁画,设计师以抽象表现主义的方式向传统文化致敬。窗外翠色晴近,窗内朱漆斑驳,簌红盈盈。 墙饰让人想起杜牧著名的《江南春绝句》——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设计师摒弃具象,将唐遗以斑驳的肌理形式重新入画,是对时间的致敬,亦是以当代的角度重新诠释历史的厚重,耐人寻味。 虚与实在细节处碰撞,纤毫毕现的纱帐带来失焦的魅力,树木与绿纱混为一体,凝结成碧,窗外是隐隐垂下的黄铜吊灯。场域生出侘寂的美感,但并不伤感,而是以留白和虚无,过滤出沉思和谦虚之质。空间的宁静、内省让生活的节奏慢下来,人们借此返璞归真。 灯光隐藏在体块之后,或以纱为镜,隐隐成双。刚强的边界在柔光和纱帐的加持下,缓和下来,时光从树影间倏忽流过,又在黄铜灯下优雅停留下来。空间调停着两组不同的美德:沉静与庄严,阳刚与阴柔。 楼梯的工艺处理十分利落,木材的柔韧和黄铜的刚强,被灯光很好地揉捏在一起,转角处轻盈而优雅,几乎形成一个锐角,石材的粗粝低调衬出扶手的光滑精致。 木饰面与黄铜并置展陈,作为自然与奢华的符号语义,被灯光同时点亮,展现其温暖、辉煌的一面。 纵横交错的木格栅与百叶帘在空间交织,与层层递进的楼梯台阶一起,设计师以几何碰撞几何。 红绡帐里,茜纱窗下,10人包厢拥有极好的视野,窗外便是大片绿树浓荫,纱幔轻垂,与拉丝黄铜吊灯一起,增添些许风雅的同时,连接着这座城市历史的文脉。 推杯换盏间,觥筹交错。阳光掠过树影,登临壁上碎金点点,与黄铜器皿、吊灯形成虚与实的两面,塑造了不同维度的独特奢华。 包厢延续了新古典浪漫主义,重重的隔断与纱帐,带来梦里看花的朦胧美感。设计师以材质、色彩、器皿、艺术等诸方面入手,为场域营造精致、典雅奢华的氛围感。 金色网格的吊灯,与带有弧线的墙体相呼应,成为空间视觉的焦点。设计师将一种最基础的材料——黄铜,转换为工业诗意美学。他摒弃了黄铜的笨重、老旧和刚强,一展其轻盈、柔韧和古典的一面,以此与纱帐相呼应,空间透过其肌理和无数细密的网格交织、灵动起来。 金属丝网薄而柔韧,大小不一的圆柱型网格带来精致的古典语义。吊灯游走在确定与不确定的边界之间,从规则、秩序和变化中生出鲜明的美感,又被交织的网格笼罩在梦幻之中。 设计师以镜为媒,圆为形,为场域注入低调奢华气质的同时,带来了美学的融合。空间在此唤起的并非仅是视觉性的感官享受,更是一种接人待物、礼节往来、现代生活哲学的再度诠释。 不同的10人包间互相呼应,设计师以吊灯聚焦视线,层层水平堆叠的线盘朝上或朝下展开,最后收敛在一根金属筒灯之上。 吊灯的造型启发于自然,将传统竹艺编织技法运用到设计中去,呈现其轻盈、优雅的特质。向外舒展的层层线盘,与之前向内收敛的黄铜丝笼吊灯成为张弛的两面,彼此在空间互相对话。 空间被黄铜、石材、树荫沉淀,场域变得如古园林般浓郁静谧,于晚风中又点一盏琉璃灯。疏影、灯影、纱幔、横竖交织在一起,虚度一段婉转的光阴。 阳光轻掠黄铜饰面,人们在此被吸引的不单单是视觉的美感和平衡性,更是古典人文带来的成熟和历史性。 一层的四人桌由纱帐和布艺围绕,并由黄铜做骨架,或圆或方。设计师为阳光留下了通道,屋檐繁复的细节与布艺带来的大面积单纯色块形成对比,室内游走在通透和神秘性之间,若隐若现。 位于四人桌包厢上方的,是回归古典语义的拱形小型穹顶,并与圆弧状隔断相呼应。阳光从一旁的玻璃天花中漏进来,因材质不同,光线晕染在布艺上,成为棉花糖絮般的云朵状,或照在黄铜隔断上,形成较为锋利的边界,表现出美的张力。 半遮半掩间,拨开层层帐纱,就像拨开历史重重的神秘面纱,撞见的却同是清歌欢语,尘世浮生。设计师深谙隐逸之趣,历史与摩登在此交汇,相映成趣。 设计所鼓励和引导的,是其单纯的几何形式和细细的纹理。空间中的贵族气质和历史性被大胆地以暗色基调重新诠释,成为一种与当代简约语言的背景和补充。以历史为背书,不拘泥于传统语义,从色彩、形式、艺术入手,现李唐繁荣、温煦、璀璨的一面,以现代简约的手法,对话中式古典的范式。 项目设计|红山设计 / HONG Design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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