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搅局到整合：萧氏设计的家装之旅
最新消息是，萧氏设计将与国内几家知名装饰公司结盟，达成低价协议。2006年8月14日16:17，和家网社区论坛的上海市装修设计版，一名ID为“3步1个脚印”的网友发布了一个主题为“我是浙江金华的，请大师点评一下户型图”的帖子，帖子附带了一张房型图。8月16日 08:45，该论坛版主“点击真诚”回复道：“房型不错啊，书房的书桌摆设有欠考虑了。”接着又有一位ID是“littleapple”的网友问，“萧老师，那一般书房的书桌摆放有什么要注意的讲究？”不久后，“点击真诚”又作了简单回复，“这张房型图是不是在书桌的摆放上有欠考虑呢，采光进口等等。”这个被称作“萧老师”的版主就是萧爱华，上海萧氏设计的首席设计师，与哥哥萧爱彬被称作中国室内设计业界的“萧氏两兄弟”。他自称，“在建筑与室内设计界，有‘北有艾未未，南有萧氏两兄弟’的说法”。敢于将自己与艾未未相提并论，萧氏两兄弟应该是个狠角色。不仅如此，萧爱华还拍拍胸脯，“说得不谦虚一点，萧氏设计在中国不数一也是数二。”虽然没有什么数据证明萧氏设计在国内独占鳌头，但记者在萧氏设计的公司大厅中看到，陈列的一排排奖杯和奖章，似乎在无声地为他这段话作注脚。 萧氏兄弟变身萧氏设计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刚刚从国外回来的萧爱华和哥哥萧爱彬在香港成立了萧氏设计工作室，这就是萧氏设计的雏形。当时兄弟二人在室内装饰界已小有名气，经常受邀进行创意设计，虽是散兵游勇，但名气日益见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1997年，他们意识到，单靠个人名气打天下并非长远之计，必须打造一个完整品牌才能长治久安。同时，他们看到了内地家装市场的广阔前景。这年，萧氏兄弟举家迁沪，合力打造“萧氏设计”。几年过去，当初江湖上只听说萧氏兄弟的名号，如今“萧氏设计”的名气远远超过兄弟二人。刚来上海时，他们在闸北区一个装饰建材大市场里租了一间卫生间，六个平方米。“当时五张设计桌摆进去，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晚上就把桌子和画板全卸了，桌板铺在地上当床睡，我们一共5个还睡不下，有一个就只好睡在浴缸里，有半年我们都是这样熬。”初来乍到，萧氏设计想加入市建委下属的一个装修装饰协会，却遭到拒绝。因为萧氏设计除了收取建材费、施工费外，还要独立收取设计费。在协会看来，这是找死，这样的公司开了就关。后来，通过活动，萧氏设计总算加入了另外一个室内设计协会，对方愿意吸纳的原因居然是：“让你加，反正也活不长”。设计费是道坎儿，更不能被精明的上海人所接受。加上公司刚到上海，毫无名气，他们在小小的办公室等了足足一个月，没有一个客户。一个月后，终于有人来看了看，感觉不错，就向他亲戚朋友推介。三个月后他们才接到第一单生意——为一套80多平米的老式公房作设计。拿到600元设计费后，他们美美地嘬了一顿，当时的感觉就是上海开始接纳他们了。 嫌贵的都不是客户 现在，自称中国数一数二的萧氏设计门槛更高了，每平方米最低收取100元设计费。这吓得很多人都不敢进萧氏的门。但萧爱华却说，“这些人只是被我们那个门槛给吓住了。喝杯咖啡，金茂大厦你只管上去就是了，有些人就不敢。金茂大厦的咖啡可比新天地的要便宜，一般人都会以为上面要比新天地贵，这其实是一个误解。”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设置这个门槛，在后期收取同样费用不就完了？萧爱华自有他的理由，“一定要设置门槛，否则是什么人都来，哪有那么多精力接待？那些抱怨萧氏设计费用高的人，都不是我们的客户。如果我们真的很黑，肯定会有人投诉。”经常有圈内朋友问萧爱华，“萧氏设计怎么做得这么好？我觉得我们都差不多聪明，甚至我比你还聪明一点。”对于这类问题萧爱华都不作回答，他自认为，这不仅仅是聪明程度所能决定的，萧氏设计的成功，源自他们的善良，心不黑。在室内装修市场中，各个设计装饰公司水平参差不齐，鱼目混珠。况且市场无统一标准，装修材料漫天要价，什么样的公司才算是心不黑？就连萧爱华自己都说，同样的两包中华烟，成本都是2元，售价42元和售价2.5元，在不知道成本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选择售价42元的那包。装修市场亦是如此，没人能知道确切的装修成本，再加上独立收取设计费，更是无从核对。但萧爱华信誓旦旦，萧氏设计不受外界任何影响，绝对同质同价。花400块钱，与花100块钱得到的服务是不同的。总有人唱反调。网上一名ID为“findnext”的网友在搜房装修论坛中抱怨，“说实在的，萧氏设计的设计费确实非常昂贵，主任设计师一级的硬装价格是200元/平，软装要150元/平，总共要350元/平，而如果是由首席设计师亲自主刀还要更高。”也许萧爱华是对的，这些抱怨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客户。萧氏设计的员工中，除了萧氏兄弟二人，有很多也姓萧，但其实并不是亲戚，而是通过应聘加入的。也许他们自己都不太了解，在应聘中，他们被一个奇怪标准衡量过：做人80％，技术20％。“做事先做人，把人做好，什么事情都好做”，这是萧爱华对此的解释。他认为技术可以通过后天学习获得，而做人则是先天确定，没办法改变的。萧爱华亲自面试每位应聘人员，“我就让对方自我介绍，让他说服我用他，通过直视他的眼睛，我五分钟内就能判断出这人是一个什么性格样的人。”他很自信。因为据他自己说，他是中国周易研究会理事。 抄得好了就是大师 20世纪80年代初，随着改革开放，国内大量兴建星级酒店，装饰工程大部分被香港承包商独揽，他们带来了浓郁、豪华、铺陈的商业风格，让刚接触到装饰的国人眼花缭乱。一时间，“酒店”风格风靡国内装饰市场，无论是宾馆、酒店、写字楼或家居、商场，统统以此风格包贴着建筑本体。材料商更是抓住机会，将各地的材料市场填满他们的“星级”产品。让本来就被动毫无个性的室内设计被厂家主导着潮流，加之业主们的眼低手高、参照攀比，设计者们缺乏底气、生搬硬套，使堆砌、繁琐、庸俗的装饰工程大量花费着懵懂投资者的金钱。萧爱华前段时间到欧洲出差，看到一个300年前的古建筑，但其室内设计水平比中国现在的还要棒，让他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慨，“中国室内设计，落后国外500年。”“中国的室内设计永远在学习国外。说得好听点是学习，其实就是抄，并且抄得好了就是大师。”萧爱华根本不认为中国有装饰理念，“现在设计装饰市场99.5％以上都是一些装修师傅、设计师傅和设计工匠在操刀。没有真正设计公司，没有真正的装饰公司，有的都是施工队伍。只有干活，何来理念？”他说，国内惟一有的就是中国古典，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现状是，大量古典建筑不协调地穿插着现代物饰，不伦不类。偏偏目前国内室内设计装饰市场需求极大，给这些滥竽充数的施工队伍带来机会，营造了许多垃圾，把市场搞得乱七八糟，误把“星级”当高级，误把艺术当品位。说起这些他愤愤不已。“就像一个女孩子，刚刚知道美的时候，会拿一些花、粉来妆扮自己一样。其实一个女孩子漂亮，并不是十个手指头戴满金戒指才是漂亮。”让萧爱华沾沾自喜的是，“在这个行业，只有我明白了这个道理，并且能够说出来。我哥哥虽然也明白，但他说不出来。” 我没那么伟大 人们都看到了装修市场混乱、不成熟，有长远目光的人则是看到了难得的机遇。既然自认是业内最明白的人，萧氏设计是否觉得重任在肩？萧爱华称，“市场是有一个良好机遇，但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机遇。我也没那么伟大，要为这个行业的发展怎么样怎么样。”他坦言自己心态很平和，能挑100斤就不会去挑120。“市场蛋糕很大，我不为生计发愁，何苦把自己累垮？”心态平和，与之相近的则是不思进取，他甚至承认自己最近有点无精打采，原来是在为公司发展发愁。为了获取更大的发展，萧氏设计计划通过战略合作引资。但每个想要合作的人都会详细盘查萧氏设计的现状、项目前景等诸多问题，这让他烦恼不已。“每个人都要解释一遍，真累！”他埋怨道，“你替我分析这么多干吗？相信我就来投资，不相信就拉倒！”曾在欧洲游学八年的他，很是欣赏国外的做法。合作双方都本着愉快的方式进行，谈定后签合同，然后放手去做，双方不要过多干涉，只定期查看财务报表，最终按股份分红。“人家不会刨根问底，问你祖宗八代，问到你累得不行。如果我全告诉你，就会涉及太多商业机密。”对现实颇为无奈的他很颓然：“其实我根本不稀罕他投资，烦也烦死了。”不过，《财富地产》得到的最新消息是，萧氏设计将与国内几家知名装饰公司结盟，达成低价协议，要将那些鱼龙混杂的装修公司彻底从市场中清出去。如果确有这样的初衷，对剪不断理还乱的装饰市场来讲还真是个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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